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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22日 | 10:26   |    信息互动在博物馆展陈中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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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互动在博物馆展陈中的运用

来源:闻博苑微信公众号  

发布时间:2020年6月6日

传统的博物馆其重心是展品,观众是被动的,所以整个关系是静止的,展陈依据展品而展开,在一个个划分空间内给出主题,按年代、地域等进行展示,这是以往的惯有状态,观众进入展区,依序观看,观者与展品的互动仅止于“观看”。所以博物馆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一种专业化的存在。文物本身的属性就决定了它在当代语境较难理解,需要很多信息的辅助介绍与解释,这拉大了其与普通大众的距离。而在当下,数字技术的发展已经渗透到了社会与生活的方方面面,创新的信息互动模式也会吸引到更多的普通大众来关注博物馆及其展品,同时用户体验的提升也将是文物展陈的另一个重要考虑因素。相对于学术化的传统博物馆模式,用数字化的信息互动手段可以对展品做出更好的当代化诠释。各博物馆与展品融合的新展示方式或开辟的数字展区等,也为展陈手段的创新带来了施展与探索的空间。

1. 数字化的文化传递状态

数字信息在网络上以铺天盖地之势袭来,这给我们汲取信 息带来了极大便利,似乎无论什么信息都可以从网络上获取,以往的各种物理性交互方式开始转变为数字化的交互,由线下转为线上。这种转变对于博物馆同样是一种冲击,人们对于时间成本的付出开始变得越来越“吝啬”,不再愿意出门花费时间。一方面,这提高了整个社会的效率;另一方面,很多的机构也开始研究如何优化用户体验,让人们愿意花费时间,去经历单纯在屏幕前所无法拥有的体验,而这也是博物馆所面临的挑战,如何用有形的体验将无形的文化价值传递出去。 

文化的传播是潜移默化的。博物馆的展品往往都有其丰厚的文化蕴涵,而信息的铺陈对于展出物来说是核心,大部分普通观众并不愿意耐心细看文字解说,于是解说员开始出现,声音语言的交互比起静止的文字有了更多互动的意味。50年代语音导览系统开始进入博物馆,随后导览器的功能也开始越来越丰富,不仅有屏幕,还可以进行互动,甚至可以自定义导览路线,进行定制化的导览。可以说当下的博物馆越来越重视公众的参与性,增强用户体验,以吸引普通大众进入博物馆。数字视觉化的信息为展品与观众搭起了桥梁,这种文化传播的手段是 当下社会发展所趋向的。而如何通过这种手段设 计创造展陈信息的良好交互与体验并同步文化传递 ,也是很多博物馆正在探索的目标。

2. 展陈中的信息互动叙述

实物、图像、文字、声音等都是叙事的一部分,交互可以将这些信 息构建在同一个空间内,让观众能够以更具参与 性的方式去接收信息、解读信息。信息陈述的交互方式也历经了多种状态,从物理的信息互动到屏幕互动到实体互动,每一种方式都有它的独特性以及局限性,在文化传递中各承担了不同的角色。

回归交互本质的纯物理信息互动 

展陈中的信息陈述无处不在,包括展品旁的辅助说明文字 、解说图表 、讲解音频以及一些辅助模型实物,这些都在传递展品本身所无法叙说的信息 ,但这些信息的交互仅仅局限在观看而没有实质互动 ,交互(interaction)的本质是“动作” (action)和相应的“反馈”(reaction)形成交互行为的循环。在这一点上,纯物理互动其实就可以 做到良好的交互,比如英国V&A 博物馆,将一些展品拿出玻璃柜让观者触摸 ,感受青花瓷表面烧制的肌理,在触摸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不断地感受器物本身的形、质、色,这是一种非常直接的信息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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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V&A博物馆中的可触摸青花展品

同时在博物馆中还设置了很多的体验角,比如拓印区,配合语音及视频讲解,这种低技术性但非常有参与感的互动形式会吸引儿童的参与。在拓印的过程中,他们对于花纹的理解与记忆也在潜移默化之中进行。实物的展示触摸起来总会有一种天然的力量,比如达芬奇国家科技博物馆中展示了大量真实的火车、飞机、潜艇、船只……观众甚至可以进入到一些实物内部。当然,纯物理互动有很多的局限:形式变化少、信息传递比较单一化、实体易损坏等,这也是大部分博物馆很少设计纯物理互动展示方式的原因之一 。

基于屏幕的情境结合的信息互动 

数字化信息互动是当今博物馆信息陈述的主要方式,屏幕交互也成为了博物馆最常见的交互媒介。而屏幕互动的信息呈现取决于其内容设计,简单地把传统纸质讲解的文字、图片等放到屏幕上并不会加深观众对展品的理解,只是一种纯粹的媒介更换罢了。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即信息”,但在信息空前爆炸的今天,媒介已经不能左右我们对于信息的接受度,我们接受信息的前提取决于信息本身以何种形式表现,而不是信息以何种媒介表现,观众并不会因为有屏幕展现而对展示内容提高兴趣。内容的贫乏与丰富的形式总是会形成极大的反差,同时也会形成一些迷惑,让一些博 物馆以为“媒介即信息”,只是引入技术媒介却没有真正做好内容的信息构建。不过现今很多基于屏幕的互动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界面排版,而是与所要展示的信息在情景上配合,比如德国的格拉苏蒂钟表博物馆,配合圆形的表面而设置了圆形屏幕,观众可以点击环形的菜单去观看不同的钟表内部构造及其相互间的关系,形式与内容就结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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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V&A博物馆的拓印讲解区和德国格拉苏蒂钟表博物馆的屏幕互动

增强现实趋向下的综合信息互动 

在增强现实(Augmented Reality)概念的趋向下,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开始并行互动,屏幕互动拓展为综合的互动方式。一般常设展的展陈方式是固定的,所以很多博物馆会借助新媒体具有极强叙事性与表现性的特点,做综合的媒体叙述,并开设一些特展做为展品的文化叙述延伸。比如台北的国立故宫博物院的新媒体艺术展系列,2017年的“艺域漫游——郎世宁新媒体艺术展”,在题材上以郎世宁的画作为基础,邀请艺术家、设计师等参与,以虚实交映的方式重现郎世宁的画艺成就,打造了多感体验的互动环境。其中,由香港城市大学设计的装置《百骏图画室》,可以让观众在百骏图上涂鸦完成自己想象中的《百骏图》。而一些在画作中没有展现的故事与背景信息都在这一系列的展示中得到了加强放大。展品的叙述并不一定在展品本身上展开,新媒体是一种信息拓展的手段,展陈环境与媒介手段的配合可以形成一个综合的氛围让观众多方位地了解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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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宁新媒体艺术展中由香港城市大学设计的《百骏图画室》

但是,博物馆由于场馆及常设展的长期属性以及保持学术氛围的需要,在多媒体及其他辅助陈设的运用上会有所保留。2015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特展“中国:镜花水月”(China: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筹备时,展览就设定在传统的展陈空间及展品中展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负责人一直担心时尚展览陈设手段的过于丰富会掩盖展品本身,并将展场变为游乐场一般的所在。这是一个平衡的过程。所以纯物理互动与小型的屏幕互动是博物馆中较常用的展陈手段。一些特别展览因为周期短、环境丰富、互动性强、构建灵活,所以多采用新媒体展示形式,更多地运用新技术。比如前文所述“艺域漫游”展览,在郎世宁绘画展厅旁开辟了一个新展区作数字展览,营造了一个沉浸式的氛围,将古老文物用当代语境来展示,让观众能更好地理解与接受。很多地方,数字展览也成为了常设项目,与展品结合,通过不同的形式来展示其背后的故事,并且由于每个主题展的展示时间限制、信息的互动方式的多样化,吸引了大量观众的参观。2015年北京故宫博物院开设了端门数字馆,以数字形式展现文物。展厅分为引言、体验区、互动区、体验区与剧场区,在信息互动上运用了大量数字化媒介展示方式:投影视频、大屏幕与App互动、环幕影片、体感交互换装、VR体验等,在信息的陈述上植入了当代语境,让观者可以充分理解展示的时代内容并进行充满娱乐的互动,比如可以进行奏折批阅或换装,在多重体验下了解故宫展品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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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端门数字馆“发现养心殿”中的VR体验区

新媒体的展示方式不应止于屏幕交互,物理世界同样有很多可以被用来同媒体科技相结合的元素。基于人类生活经验的实体交互开始越来 越多地运用到展陈设计中,用有形的实体交互(Tangible Interaction)强化观众的实体参与与即时体验,包括基于对象的交互以及基于势态的交互等,都让观众可以身临其境地沉浸于展览中。所以,将物理信息互动与新媒体技术结合将是未来更具有体验性的展陈方式,在触摸的基础上有数字化的信息回馈,接收到的信息将更为丰富。在体感交互设计的文化传递上,更深层次的文化体验仍旧是一个需要不断探索的展陈目标。

4.结语

信息交互的丰富手段在很多博物馆中已经有了较多的运用,但同时,信息交互也存在诸多现实问题。技术根植于内容,技术的运用应以文化的传递为第一要义,在此基础上与内容及情境结合,展示符合当下社会语境的信息陈述,从而在内容与形式间达到平衡。在信息交互的手段上,数字媒体在展示设计中的可能性还远远没有被释放出来,而物理与虚拟结合带来的良好体验方式将会为今后的博物馆展陈互动设计带来无限的可能 。


原标题为《信息互动在博物馆展陈中的运用及发展探析》,原载《设计艺术研究》2019年第9期,作者余飞、梁学勇,参考文献请阅读原文,由于版式原因,部分图片和格式有调整,如有不妥与原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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